讲座纪要 | 复旦文化遗产保护系列讲座03

发布者:刘秋芳发布时间:2022-07-16浏览次数:49


主题:What is “Critical”in Critical Heritage Studies

主讲人:MichaelHerzfeld

时间:2016年10月27日

地点:复旦大学博物馆颖琴厅

  

2016年10月27日下午,“复旦文化遗产保护系列讲座”第三讲,在复旦大学博物馆颖琴厅如期举行。本期讲座由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人类学民族学研究所及国土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联合主办,邀请哈佛大学人类学系的赫兹菲尔德教授主讲What is “Critical” in Critical Heritage Studies。讲座由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陈淳教授主持,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潘天舒教授和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赵晓梅讲师评议。


图片

主讲人赫兹菲尔德教授


讲座伊始,文物与博物馆学系陈淳教授致欢迎辞,并指出今天讲座对于遗产学研究领域的意义,希望能够借助今天赫兹菲尔德教授的演讲为在座各位提供一些新的学术视野。



文物与博物馆学系陈淳教授主持讲座


赫兹菲尔德教授基于他在欧洲、东南亚等地的田野调查,及对中国许多文化现象的观察,以人类学的视角对文化遗产进行新的解读,不断提出问题,带领我们一起思考“遗产批判研究”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多年的人类学田野工作的研究与反思,赫兹菲尔德教授总结了现今国际社会关于文化遗产批评研究关注的几个议题,其中包括:从“遗产”的词源来看遗产的含义;遗产的权属问题;权威机构的担保与许可;文化遗产的有形性和无形性;遗产学、民俗学、人类学分别对民俗主义、遗产资本化、民族主义的批判;空间的士绅化;遗产与国际政治;文化差异性与全球价值等级等。他提到现行的文化遗产价值评价体系,多以关心“西方情况”解决“西方问题”为主。他认为以偏概全的评价体系亟待改变,不同遗产有其不同特点,要更多的深入文化遗产地,更多的倾听当地人的声音。

  

随后,他提出了“五大问题”作为整场讲座的线索,循循善诱,层层推进,不断引起我们对“批判”的思考。简述如下:


  • Whose heritage isit and who deicide what it is?

赫兹菲尔德教授从“遗产”的概念和起源谈起,首先向大家介绍了不同语言里对 “文化遗产”的不同表达。他强调我们在理解“文化”时更多将其看成一种静止的实物,这是存在误区的,他认为文化是一个过程,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并非静止,因此诸如“这种文化”、“中国文化”、“西方文化”、“几个文化”这样的说法是不恰当的。他又指出搞清文化遗产的归属权,对于文化遗产保护尤为关键,现下遗产的认证和保护制度多出自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古迹遗址保护协会、国家艺术考古服务部门等机构。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例,作为一个国际性的组织,他们选定的世界文化遗产名单中来自欧洲国家的却多达70%,其评判标准也更多是针对欧洲国家遗产的状况制定的。可见这样的评定方式及由此引申出的对遗产的保护方法都是有局限的。那么到底由谁来决定什么是遗产?是专家,是政府,是国际组织还是当地民众?遗产到底属于谁?这一切发人深思。



讲座中的赫兹菲尔德教授


  • Is heritage everintangible? What do such claims imply?

接着,赫兹菲尔德教授对文化遗产的有形性与无形性进行了论述并深刻谈论了对文化属性的定义问题。他以极其通俗而又贴切的比喻说明了对文化遗产有形性与无形性进行界定的矛盾:以中国的川菜文化为例,川菜是有形的吗?川菜的菜谱是无形的吗?无形的菜谱书写在物质性的载体上是否会改变其原有属性?赫兹菲尔德教授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会有不同的东西变得有价值,成为文化遗产,而他们大多同时存在着有形和无形两种属性,现在决定遗产的文化属性的关键取决于一套为大多数人所认可的价值评价体系,然而在这套体系中,多以关心“西方情况”解决“西方问题”为主。他觉得以偏概全的评价体系急需改变,不同遗产有其不同特点,要更多的深入文化遗产地,更多的倾听当地人的声音。


  • What is meant bytruth and authenticity?

几乎所有的传统都在或多或少的进行改变,不论是我们看得见的修缮过的希腊帕特农神庙,还是我们看不见的许多文化传统,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这里赫兹菲尔德教授提到了“文化亲密性”与“空间士绅化”的概念。他认为对文化真实性的把握并不是简单的跑到某地进行观察就可以直接获得的,而必须是在与当地人结为朋友,融入当地生活之后,才能把那些隐藏在表面现象背后的东西发掘出来,这也是文化遗产的真正价值所在。正如他的导师就曾经戏称人类学家为“文化间谍”。他认为人类学必须坚持用民族志的方法去捍卫细节,不能忽视其对小规模社会研究的意义。现今,中国许多文化遗产村落大红大紫,向观光客展示的带有表演性的当地传统并不是真实的文化体现。同样,伴随城市的发展与扩张对古建筑进行随意拆除,对原住民进行驱赶等行为,更是对文化真实性具有毁灭性作用。



讲座中的赫兹菲尔德教授


  • Is the spectral presence of the past tangible?

遗产的遗留是否能够代表过去的文化?赫兹菲尔德教授表明,文化遗产的物质性可能在当代被赋予与其自身原本内含的不同的意义,这里他又提到“文化实体化”的概念,赫兹费尔德教授以博物馆展示为例,他认为博物馆是实现文化具体化的一个是否重要的途径,博物馆为一切物件提供了展示的可能,并且可以使展览品的功能从原本的实用提升到观赏。

  

  • What is the futureof the past?

最后一个问题——“过去”的未来在何方?赫兹菲尔德教授谈强调不论是破败不堪的历史古建筑,还是现在炙手可热、游客涌动的文化景点,批判性的进行遗产保护都是必不可少的。“动手”之前要多倾听当地人的声音,尊重当地人的生活方式,保持文化的原真性,同时,这也是人类学家、文博学家及相关工作者应放在首位且不断追求的。他还谈到,现代化的生活不一定是好的,也不一定是对的,尊重人,尊重文化多样性,才能使我们的子孙后代对未来的生活拥有更多的选择权!



讲座现场


讲座之后,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潘天舒教授和复旦大学文物与博物馆学系赵晓梅讲师分别对讲座进行了评述。


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潘天舒教授对讲座进行评议


潘天舒教授指出,在国际上人类学与博物馆学及其分支学科都是共存的、交叉的,此次讲座在复旦大学人类学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其次,如何将文化理解为一种过程,使文化遗产可以是动词、可以是小写、可以是复数,这主要还是取决于生活在文化里的人如何来看待遗产。文化人类学以田野研究的方法将对文化遗产的保护研究起到较好的推动作用。最后,可以预见的是在未来,复旦人类学的发展将更加万象共生。



图7文物与博物馆学系赵晓梅讲师对讲座进行评议


赵晓梅讲师说到,赫兹菲尔德教授对文化遗产的阐释不仅为博物馆学同学呈现了一种新视野,更为给我们带来了一种反思。在进行文化遗产学习的时候,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将理论与实践相联系,赫兹菲尔德教授基于田野工作而进行的反思与总结将对未来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开展具有很强的指导作用。

图8讲座现场学生(复旦人类学研一王佳蕊)踊跃提问


随后的问答环节,现场师生发言踊跃。讲座气氛轻松愉悦、内容发人深省,大家都收获颇丰。最后,再次感谢赫兹菲尔德教授带来的精彩演讲也让我们共同期待下一次的“复旦文化遗产保护系列讲座”



 本稿由文博系2016级硕士研究生周紫檀整理、撰写

照片由文博系2015级硕士研究生曹可硕拍摄